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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雎贺站在居影的门外,原本他只是想敷衍性地走个过场,昨晚居影对他厌恶即使隔着头帕他都能感受到,再加上所有人都在传居影昨夜去了玄月轩。江雎贺习惯性地去猜测,认为居影肯定是宿醉,再严重一点,恐怕还没回来。

所以居影必然不会同他前去,毕竟居影对这场婚事一直不满,江雎贺昨晚可是听了不少丫鬟在窗外碎嘴。

但当居影的仆人掀开帘子让江雎贺进去的时候,他大脑下意识懵了一下,觉得今天可能不会和自己料想的那样发展,但身体却先思维作出反应,抬脚往居影住处走去。

另一旁的居影则是昨夜在玄月轩苦坐了一晚上,他一进去就觉得香脂味太呛人,要不是雅间里摆着即墨公子的画,他是半刻钟也待不下去的。

居影此人骄矜挑剔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衣服折扇这些暂且不提,单单如厕他就如其他少爷不同。居影借着家里有钱,厕纸也是选的材质极好的,这还不够,这纸用之前还需要经过仆人的搓揉,将纸完完全全揉软了才行。

现在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清晨还凉爽些,但江雎贺身体对气温的变化格外敏感,所以早晨离屋的时候特意加了一个披风。当江雎贺一进到居影的屋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而后拉紧了披风。

江雎贺打量了一阵,果然透过屏风看到了居影搁置在床榻前的冰块。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拉紧披风,暗暗地希望居影收拾的时间可以快一些。

居影还在打量从玄月轩里带回来的画,这画是即墨公子所作,放在市面上是千金难求,而且不知因何原因,即墨公子自五年前就不再作画,所以他的画被炒到天价。若不是居影同玄月轩老板沈默有几分交情,怕是拿不回来。

“少爷别看了,该去给老爷敬茶了,江公子还在外面候着呢。”居影身边的老奴一边说话,一边服侍着居影穿衣。

居影接过衣衫,发现衣服上的熏香不对,顿时眉头一皱,画也不看了,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汤言,问:“衣服味道不对,芸香没有了?”

汤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少爷咱先别在意这些了好吗,先去见老爷吧。少爷您非得赶趟,什么都要学一学那即墨公子。”

居影原本没想发火,但听到汤言说到即墨公子,顿时又上了火气,随手将衣服扔到到汤言的脸上,道:“即墨公子也是你能胡说的,我欣慕他许久,你要是看不惯也给我憋着,别整天嘴上没个把门的。”

汤言弯腰打了一下自己脸颊,然后快步走到居影身边,讨好道:“小人说错话了,少爷别气,今日咱们和外面那位一同给老爷敬茶,小的给您出个主意。”

居影皱眉,这小少爷被居家金贵地养在家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样貌也是数一数二。他的皮子不如江雎贺白,但也不黑,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锋利但又带了点稚气,年纪不大,他个头最瞩目,足足比旁人高出一头。

“怎么说?”

汤言转了转眼珠子,道:“老爷不让您和离,但倘若是外面那位先受不了,提出和离,又或者自己先离开居家呢?他虽然占的是夫人的名分,可到底还是江家子弟,他提出和离咱们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