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刻钟,当归走到江雎贺的身前,说:“公子,确实如您所料,居影的确贴身带着,就挂在他脖子上,但汤言几个人跟的紧,我没得到机会。”
江雎贺点了点头,说:“无妨,这事我来办。”他一顿,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他不用浴桶是怎么洗的澡?”
当归说:“好几个人围在门外,多数是居影拿着水瓢和木盆往身上浇。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似乎很怕水,不敢看浴桶里的水。”
江雎贺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小少爷还有这么糙的时候,他原先以为居影洗澡都得撒上花瓣,浴桶边上也得雕花。
没想到他竟然不用浴桶,但结合当归的话也就说得通了,这小少爷怕水不敢泡在水里,只好出此下策。
江雎贺点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透,就让当归先出去了。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等居影,没过一会,居影就带着一身热气走进来,他一边拿着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水珠,一边往他这边走。
这小少爷像是春天里面挂在树枝上的杏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成熟,闻起来香气逼人,但再深一点去了解,就会发现他里面还是又青又涩的果肉。
江雎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突然有点口干舌燥,心头上涌上一股不自在。他想打破这种令他不自在的氛围,于是主动挑起话头,说:“你睡哪里?”
谁知道这话一出,就看到居影的动作一僵,那种难以言说的气氛不但没打破,反而更加浓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太热的缘故,眼下居影的脸竟然通红,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指了指里面,说:“我害怕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所以我睡里面。”
江雎贺已经习惯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所以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给他让开位置。
他站在一旁看居影躺了上去,然后想自己睡觉睡了这么多年,通常都是睡之前什么姿势,醒来也是什么姿势,从来没被人说过睡觉不老实。
这小少爷真是会给人乱扣帽子。
不过江雎贺心里惦念着事,很快就将这件事抛掷脑后。他们睡在一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好得到舍利子,他进居府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
即使居影发现自己的舍利子不见,但只要在他这里搜不出来,居影空口白牙没有证据,便无法给他下定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