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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侧身给居影让开了位置。

居影身上还带着湖水特有的腥味,头发也是凌乱的,就连身上的衣服有很多被划破的地方,看起来和以往体面精致的样子不太一样。

当归见他这么焦急,心中的不满便消了几分。他跟在居影后面,说:“公子身子一直不好,身上原本的伤便没好全,再加上呛水受寒,便一下子爆发。”

居影脚步一顿,再抬腿的时候就加快了脚步,说:“伤,他身上还有其他伤?”

当归叹了一口气,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冒了起来,但他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他说:“之前夫人让公子在雨中罚跪,再之后又故意刁难,别的也就罢了,可今日的事,夫人未免也太过分。”

居影这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当归,说:“今日又怎么了,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当归神情极冷,说:“如果不是公子吩咐人去救小少爷,小少爷绝不会那么快获救,可刘氏过河拆桥,她明明知道公子抽筋,不救公子也就算了,竟然也不让他人去救。”

“如果不是夫人,公子怎么会呛水,又怎会昏迷。”

当归越说越气,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好,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低头退到一边。

居影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江雎贺还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一直恐惧水,这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早已成为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所以居影知道被水淹没,自己拼命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的那种绝望。而江雎贺的绝望却是他带来的,如果江雎贺没有去找舍利子,以他的水性,他根本不会抽筋,更不会呛水。

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深夜里不经意的一句话,所以才做了那么多。

居影无话可说,更没立场去指责当归。他沉默了一会,便再次转过身走向江雎贺。他一边走,脑子里一边走马观花地略过他对江雎贺所做的一切。

那日江雎贺在雨中跪着,其中也有他拱的火。更别说新婚那一晚,自己对他是何等的粗暴。如此种种,江雎贺却全都视而不见。

只是因为敬茶的那天早上,居影没有推开江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