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影见他不回答,以为他继续固执己见,但见他低着脑袋,单薄的肩胛骨将白色的里衣顶出一块,看起来一推就可以将他推倒。
这少爷想了想,还是没说话,因为他总害怕将话说重了,江雎贺就会因此心情抑郁。他心情一旦抑郁,肯定又不会好好吃饭,身体必然变差,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江雎贺。
而江雎贺现在很混乱,但这一步棋是必然要走的,且居影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等到当他看到居影眼神中的担心,他又觉得如坐针毡。
那担心太重太真,像是干燥的秋天里足以燎原的烈火。只需一刻,便可以烫的江雎贺心口发热。
江雎贺可以骗刘氏,也可以伤害居道,但他独独不愿意去骗去伤害居影。
这个小少爷,看起来难惹又骄纵,但又是江雎贺目前为止,见过最纯粹的一个人。纵使别人对他再不好,只要给他一杯热茶,同他说几句话,这少爷便会将你之前所有的不好,全部感概地抹去。
他的上一辈子应该是世上最娇贵的花,有着让人一掷千金的外表和最干净纯粹的内在,但同时有着世界上最软的心肠。
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将自己的真心袒露在外。
江雎贺叹了一口气,垂下头看着自己被褥上的花纹,含糊地说道:“居影,原本就是我对不住你。”
居影闻言猛地皱眉,继而将身子转了过来,看着江雎贺这幅模样,便觉得格外头疼。自己刚才已经将话说的足够委婉,可江雎贺看起来却还是很伤心。
江雎贺肯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在难过。居影猜想,他肯定是因为放不下自己而愧疚,毕竟他之前承诺过要放下对自己那些多余的心思。
“你不必太过愧疚,这其中也有我的错。倘若实在”居影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雎贺打了一个寒颤。
于是这少爷瞬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弯下腰,格外强势地将一把江雎贺按回床上,最后再熟练地替江雎贺把被子掖好。
居影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感觉自己太过紧张,不自在再次涌上来,但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说:“你刚醒,并不适合多说话。我吩咐当归出去一趟,你不用担心,他最晚今晚就会回来。”
“先睡吧。”
居影说完就要作势就要起身,江雎贺一直看着他,自然察觉到他这个意图,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可等他抓住居影,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