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雎贺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脱离掌控,又或者自己所做的一切,可能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中。
很快,为了避免居道起疑心,江雎贺要将自己的目光从居道身上移开。只是他在低下头的前一刻,突然略过居道的高高束起的领口。
此时正是夏日,层层的相叠的衣服不免让人更加燥热,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穿过多的衣服,更不会束起衣领。
江雎贺一愣,一个想法飞快地在脑海中窜过,可还没等他抓住这个想法仔细分析,便看到眼前的盘子突然多了许多菜和肉。
但他身边只有居影,刚才也没有仆人上前,所以这些菜和肉只能是居影替他夹的。
说不出什么滋味,除了感动之外,他更多觉得居影像吃错药,好似就是江流兮一来,这少爷就跟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一样。
江雎贺暂时将居道的话搁置一旁,再次琢磨这少爷前后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将他从水中救起?
要早知道这么容易,江雎贺之前何必费那么多功夫去讨好他?
不知不觉之间,江雎贺的注意力再次被居影夺走,只是这次,江雎贺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江雎贺好奇心不多,但仅有的一点,便被他身旁的居影勾了出来,他想了一会,忍不住侧头去看居影。
他这一侧头,正好就对上了居影的视线。而居影似乎一直在等着江雎贺扭头,要不然就算是再巧,怎么会一次就抓住江雎贺的偷瞄。
江雎贺略微有些慌,毕竟自己偷瞄他被发现,但居影仿佛没有察觉,甚至还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说:“你身子弱,多吃些,这次若不是你相救,恐怕”
这少爷有时候精明的很,就比如现在,他刚才的话显然是在提醒居道。
如果刘氏隐瞒了这次落水事件,他可以通过欲言又止的话术,将话头引到落水上。但如果居道知道,居影的这番话便是在提醒他,江雎贺在这次事件中的功劳,以及刘氏的过失。
居道神色不变,然后将筷子放下,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此次的确是你母亲的过失,可她毕竟是妇人,遇事犹豫迟疑,倒也正常。”
江雎贺见他将脑袋转了过去,然后这少爷直视着居道,直接开口,说:“的确如此,可母亲这般糊涂,以后若遇到什么,恐怕就要吓破了胆子。孩儿认为,家中事务繁忙,母亲一人难免劳累,倒不如让母亲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