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雎贺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狼狈,便想摆脱这种现状,于是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眼睛,细长的眼睫便扫过这少爷的掌心。
这感觉又湿又痒。
当他的眼睫掠过居影掌心时,仿若蜻蜓点水,明明是极轻的力道,可对于居影来说,又实在太重,就好像是在寒冬腊月里,层层积雪压在细弱的枝头。
跟那枝头一样,居影现在也好似要支撑不住。
这少爷的手掌一抖,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手掌收回,可他最后并没有这么做。他顿了顿,语气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说:“你别哭了。”
江雎贺立马开口,想要解释自己为什么流泪的原因,可是刚吐出一个字,就即刻闭上了嘴。
因为他现在还带着鼻音,大概是刚才趴在被褥里太放肆,任凭眼泪淌的太凶,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带了那么严重的情绪。
他现在带着鼻音解释的话,反倒像是睁眼说瞎话。如此一想,还不如闭上嘴巴,等着这一阵情绪过去。
但江雎贺忘记了,他和这少爷距离这么近。即使他及时止住声音,可对于居影来说,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少爷见状顿了顿,继而缓缓地垂下了眼睛,冷着脸粗声粗气地开口:“你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我没控制住好自己的情绪。”
可江雎贺还是没说话。
居影见状便更加烦躁,想昏天黑地的发一通脾气,可他一看江雎贺现在的模样,又得强逼着自己把情绪憋回去。
这少爷原本像森林里那种极其霸道的猛兽,自由自在的嚣张自在,可现在却被人在颈子上栓了条绳子,处处受到限制。
但其实只要居影一用力,他便可以挣脱,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害怕自己用力挣扎的样子会伤害到面前的这个人,又或者,自己凶狠的模样会吓到看起来这个一捏就碎的人类。
所以猛兽选择垂下自己的头颅,然后从喉咙里发出特有的呼噜声,借此表示自己不会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