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雎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的确被居影带动着。
出于一种鸵鸟心理,此刻的他并不想面对绿娆“诉苦”似的炫耀,可绿娆抓住了他刚才话中的漏洞,再加上他现在着实是不清醒,应付她更是难上加难。
绿娆见他点头,便缓缓地往屋子里踏了一步,而后才开口道:“少爷脾气怪异,又是年轻力壮,妾身一晚上都没睡着。”
“公子,妾身真的很害怕。少爷扣着妾身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妾身的眼睛,让妾身滚到床上待着,妾身根本不敢违抗。”
“后来,少爷弄得满床都是血,还威胁妾身不准说不去,可,可妾身真的是怕极了,再也不敢和少爷同居一屋。”
江雎贺听完胸口更闷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累的要命,但情绪又控制不住地焦躁起来。情绪仿佛到了一个临界值,但却发泄不出来。
他于是转过身,尽力保持语气温和,可听起来还是冷冷的,他说:“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帮你多少。”
绿娆见他生气之极的模样,她的眼泪掉的更凶,可嘴角却微微翘起,显然是在得意。她拿帕子擦了擦脸,道:“妾身已无路可退,毕竟在昨晚,妾身已经成了少爷的人。”
她这一句话,无异于往江雎贺的心头插刀,只觉得初秋的凉气一股脑地顺着那道口子留到他的心里去。
江雎贺只好敷衍地嗯了一声,正准备开口说几句的时候,突然有帕子拂到了他的脸上,他一怔愣,伸手将帕子从脸上拿下。
这绣着金丝雀的帕子此刻带着女儿家特有的脂粉味,中心处稍稍濡湿,大概是因为绿娆刚刚哭了的缘故。
江雎贺猛地转头看向绿娆,道:“这帕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少爷昨夜丢在地上的,妾身问少爷是否重要。少爷回答,不过一张帕子而已,库房里多得是,便将这帕子送给了妾身。”绿娆没看江雎贺的眼睛,但她说话的语速却稍稍加快。
江雎贺心中异常复杂,他其实不是很明白,这帕子曾经被居影视若珍宝天天带着,如今却被弃之如敝,多看一眼都嫌烦。
人的想法真的会如此的变幻莫测吗?
江雎贺勉强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上前走了两步将帕子还给了绿娆,他顿了一会,开口道:“帕子脏了,左右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换个新的吧。”
绿娆点了点头,她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再在这待着只会让江雎贺多生疑心,便低头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