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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娆说到这,似乎是害羞,脸上都浮上淡淡的桃色,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紧接着,就听她又开口道:“少爷替妾身摘去落在发间的小花,他看着妾身,然后对臣妾说了句诗。”

江雎贺缓缓地垂下了眼睛,轻声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绿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她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开口道:“妾身忘记了,公子饱读诗书,妾身怎能与之相比。”

江雎贺没说话,似乎默认了绿娆这番话。绿娆脸上的笑僵了僵,没想到江雎贺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但也无妨,她此行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要一点一点耗尽江雎贺心中对居影的好感。只有这样,江雎贺才不会停留原地,更不会为居影那种纨绔耗费心神。

一旁的江流兮听的云里雾里,可她见江雎贺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大概能猜出江雎贺是因为居影而难过。

绿娆见江雎贺不再回应自己,就颇为敷衍地行了个礼,连看都没看江流兮,直接扭头离开了。

江雎贺捏着桌沿,手背都绷出青筋,看起来很用力。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但心中却还是抑郁非常。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果用天气来描述的话,大概就是炎热夏季时暴雨来临之前的沉闷。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却让人心情苦闷,干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江雎贺盯着门前的桂花发呆,手上的力道也卸了下来。他漫无天际地想,原来居影做的那些事,不仅仅只对他一个人。

可居影的脸红心跳是真,迟疑羞涩更是真,这些青涩又莽撞的试探是做不了假。

他其实早就该料到的,虽然居影年纪不大,可他到底是富家公子,又喜欢去酒楼。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的作秀,这少爷向来有一套。

可能只是气氛正好,而这少爷面前恰好站的是自己,所以他才对自己做出那些举动。如果没有自己,也会是别人,比如绿娆,又或者其他人。

自己不是那个特定的人,只是恰好出现的那个人。

明明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会了这少爷的一时兴起,还不合时宜地胡思乱想,这才平白惹了这么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