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

只见江雎贺懒懒地抬起眼皮,修长的手指梳了竖披风边,然后漫不经心地回道:“那居少爷差人把那鸟送回雎贺这边便好。”

居影见江雎贺不上当,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而后又不死心地问:“何不去我屋子去看看它,自打你搬走,它就变得有些不大对劲。”

江雎贺冷冷地勾起嘴角,并不看他,反而看向不远处的树,慢慢地说:“我们对于居少爷来说,不过都是些取乐的玩意,居少爷又何必费心思。”

居影下意识想反驳,但他看到江雎贺满脸嘲讽,却又不知从何解释。因为他的话已经出口,伤害也已经造成。

现在这种场景,无论居影解释什么,看起来都像是掩饰,更像是想继续作弄江雎贺,目的是为了看江雎贺的反应,然后继续以此为乐。

江雎贺的余光察觉到一旁的居影僵住,心中的自嘲更甚,更坚定要舍去这段心思的想法,尽管现在他还无法完全做到,但他相信,只要自己狠下心,什么就都能成功。

毕竟现在的他,并不知道居影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当归昨日还告诉他,金丝雀被居影养得极好,哪里有居影说的这般惨。江雎贺不知道居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敢再去胡乱猜测。

人们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江雎贺觉得,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就连自己不是也被这小少爷蒙骗。

原来那些青涩又莽撞的举动,都可以是欺骗。

想到这,江雎贺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极其认真地看向居影,缓缓地说:“居影,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你是不满意这门婚事的。”

居影心头一紧,潜意识里觉得江雎贺接下来要说的话,自己可能并不想听。这少爷想开口打断,于是抬起眼睛看着江雎贺,因此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少爷一直都知道江雎贺的眼睛很好看,他的瞳孔的颜色很淡,乍一眼看去只觉得像那种摆在精贵柜橱里的玻璃球,漂亮但是没有生命。

可现在居影却不这么觉得,他这双眼睛里明明藏着天下里最复杂又最难以猜测的七情六欲,怎么会没有生气?

于是这少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江雎贺,明明自己比江雎贺高出半个头,甚至江雎贺看向自己的时候,他还得稍稍扬起下巴。

可居影却觉得身居下位的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