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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影呼出一口气,他没应和汤言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是安慰。

他掀开了居道的屋前的帘子,抬腿迈了进去。

刚一进去,浓重的草药味就窜进了居影的鼻腔,他轻轻地咳嗽几声,再次抬眼的时候,就发现父亲已经倚在床边。

其实按照相貌说来,居影简直完美的复制了居道。

绝大多数人甚至可以从居影的身上窥见居道年轻时的影子。又或者,从居道身上看到居影年老时候的样子。

这一次昏迷之后,居道好似老了许多岁,发间也多了许多白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居影的错觉,他觉得居道的目光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大抵是生病的缘故,总觉得多了些慈爱。

居影有些受不住这种目光,于是垂下脑袋,恭恭敬敬地开口道:“父亲。”

他的语气有些疏远,听起来不像儿子对父亲的关心,反而像是下属对上司的生硬问候。

居道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瞥了一眼居影,只觉得这孩子与那个人越长越像,就连性格也是如出一辙的心软。

“你这几天同江雎贺在一起?”

居影仍然垂着头,但嘴角却微微勾起,露出点点笑意,说:“是的。”

这小少爷自小长在居道膝下,一有什么变化,居道自然一清二楚。那他如今语气中的欣喜和得意,当然也逃不过居道的眼睛。

居道不太能理解,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这小子高兴成这样,他真的这么喜欢江雎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