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坐在里面,接过渔民的条子,很认真地放到旁边的木柜里,却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张条子,拿在自己的手里。
“头号“起身走出帐篷,问渔民:“哪个是你的船?你带老爷我过去看上一看。”
渔民哪敢怠慢,慌忙前面引路,径直走到自家的船上。
“头号”里外看了看,把手里的条子往船上用面糊一贴,说:“这样破的船,早该劈了烧火。成全你吧。给你三天时间,把家小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渔民听不懂“头号”的话,懵懵懂懂地问:“小民斗胆问大老爷一句:小人一家,长年住在船上。要往哪里安顿?”
“头号”不耐烦地说道:“自古道:民不与官斗。让你斗你也斗不过。官府的事情,老爷说了你也不懂。跟老爷我进帐里來。”
渔民不敢再问,跟着进了帐篷。
“头号”坐下,拿起一张写好的字据递给渔民,说道:“你在上面具个名,便可以坐等领银子了。”
渔民不会写字,只好摁了个手印。
办完这些,“头号”便拿出一张早已盖有官防的凭证,在上面添了五十或二十不等的数字,递给渔民道:“这是凭据,不可丢失。购船的银子下來,自会有告示贴出,你拿这个去领银子。你的事情办完了,出去吧。”
渔民懵懵懂懂地进來,最后又懵懵懂懂地出去。几百名渔民,几乎无一例外。
仅两天的光景,益阳县近四百条鱼船,除几艘太过破旧的外,几乎全部懵懵懂懂地卖给了湘勇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