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相熟那几年,萧朔尚在少年,看云琅的吃穿用度,还一度用君子一箪食、一瓢饮规劝过几次。

把云琅劝烦了,抱着一箪珍馐一瓢美酒,在他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云少将军在沙场上,都金贵得半点委屈受不得。

枪要最好的,马要大宛良驹,马鞍要挑最上等的皮子。

千里奔袭打一场仗,都要叫人把御赐的三个厨子扛在马上带着。

朝中主战议和拉锯、同戎狄和谈的时候,正是大雪封疆。云琅带兵坐镇边境,嫌边境苦寒,一度险些压不住脾气。

要不是先帝千里迢迢赐了至宝白狐裘,勉强把人哄住了,云少将军说不定直接带人去抄了对面老巢。

“王爷。”老主簿缓过神,犹豫半晌,“云公子那边……”

“他不说。”萧朔道,“就是不愿叫旁人知道。”

老主簿也明白,只是心里终归堵得慌,低声:“是。”

萧朔手臂垂在身侧,静了良久,缓缓松开攥着的拳,敛净眼底无边冰寒杀意。

云琅审出来这些东西,直接叫玄铁卫给了他,说明刺客口中撬出的东西格外紧要,不能耽搁轻忽。

“这些年下来,咱们府上遇过的。”老主簿低声数,“侍卫司,枢密院,大理寺,太师府……”

萧朔逐字逐句看完了那几张纸,搁在火盆上,点燃了一角:“还少一处。”

老主簿怔了怔:“哪家?”

萧朔看着那几张纸烧起来,松开手,尽数落进火盆里。

老主簿愣愣看着,忽然回过神,低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