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靠在榻前,心底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跟着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那两年他跟着端王打仗,去学宫的机会本就少了许多。偶尔闲下来,又要跟着练兵习武、演练战阵,其实已不怎么能见着萧朔。
有几次,萧朔好不容易将他堵在学宫,板着脸立了半晌,又只是训他荒怠学业、不知进取。
云琅不喜欢挨训,还当萧小王爷是哪里看他不顺眼。自问惹不起躲得起,闲暇时便多去了宫里,不再如幼时一般,整日里有事没事往端王府的书房跑。
那之后……他和萧朔再见面的次数,一双手竟都能数出来了。
“罢了,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蔡太傅不再说这个,摆了下手:“你如今的情形,在宫里可还瞒的结实?若真到不可为之日——”
“只信得过的人知道。”云琅点了点头,“纵然有一日瞒不住了,我也保得下萧朔。”
“谁问萧朔了,老夫问的是你。”蔡太傅皱眉,“你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
云琅平白又被训了一顿,干咳一声:“我……也有脱身之法。”
这一次云琅在京城现身,自愿就缚,是为了保住朔方军不失。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跑,十个侍卫司也未必捉得住他。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多得是,真到不可为之时,要找个没人找得着的地方,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云琅定定心神:“只是如今诸事未定,未进先思退,非取胜之道。”
“倒是比老夫有豪气。”
蔡太傅看着他眼底未折心气,隐约放了心,笑着倒了杯茶:“这话说得对,老夫自罚一杯。”
“您是长辈,忧心的是我们两个安危,惦着的是我二人性命。”
云琅笑了笑,以参汤略一作陪:“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