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原本年事已高,身子便已不好。郁结之下,病势越发沉重,开始由贤王理政……对王爷的刺杀,也是从那时候来的。”
老主簿看着云琅,低声:“府里没应对过刺杀,慌乱得很。起初那一个月,每次都是先不知为何见了焰火,紧接着才见刺客慌乱撤出——”
云琅已有些日子没提这个,难得老主簿提了,沧桑长叹口气:“我与端王叔刎颈之交,故人遗孤,自然理当照应。”
老主簿现在听见刎颈之交就头疼,一阵后悔:“……”
“可惜,你看看如今这萧朔,分明到了大不由管的年纪。”
云琅很是记仇:“不准我担心,不要我盯着,嫌我管得烦,竟连匕首都给我没收了……”
老主簿好心提醒:“您在这儿说几句过过瘾,叫王爷听见了,连飞蝗石也要给您没收的。”
“知道。”云琅能屈能伸,很是唏嘘,“此一时,彼一时。”
老主簿原本还想再说,话头被岔开得结结实实,看着云琅仍寸步不离地坐在窗前,将话尽数咽了回去。
那些刺客来得极难捉摸,要么是三更之后,要么是日出之前,都是人最疲倦松懈的时候。
府上几次被刺客惊扰,再精锐的玄铁卫也已扛不住,轮班都已有些难以支撑。
可每一次,但凡有刺客夜袭,定然先有焰火示警。
就这么死死对着熬了一个月,各方刺客终于扛不住了,又约好了似的,齐齐收了手。
老主簿其实想不出,那时候的云琅外交内困、身心俱损,是怎么死守了琰王府这一个月的。
“陈年旧事,提着没意思。”
云琅还是觉得栗子好,剥了一颗,扔进嘴里:“我今天来,倒不光是为了盯着宫里头有没有什么变故。”
老主簿怔了下:“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