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许多次,哪怕他因此与我反目,大吵一架也好……可他竟还觉得对不起我。”
萧朔轻声道:“他竟觉得对不起我。”
“你……二人间,不该有什么对不起。”
蔡太傅忍不住道:“真要论,又岂非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无能……可老夫要说的,不是这个。”
萧朔护着云琅,抬眸:“您要说什么?”
蔡太傅道:“按本朝律例,女子入宫若有位份,则不再按本家宗牒,一律归为官家之人。”
这条律例当初定下,本是因为高门权贵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常有送入宫中的秀女年龄相仿、辈分却不同的情形,设此一条免得徒增混乱,倒没有更多的用意。
但有旧例可寻,却也有幸有所转圜,不曾叫云氏一门的罪过株连到先皇后身上。
“据开封尹所说,先帝已叫先皇后养了云琅,收为义子。不知是否已入了起居注,有了皇家玉牒。”
蔡太傅道:“此事我等尚未来得及查证,还要去设法弄清楚。”
萧朔:“……”
“你以为我们吵了这半日,吵得是什么?”
虔国公皱紧了眉:“难不成还有别的能拦住你们?”
从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虔国公闹心得不行:“如今这辈分已然彻底乱套了,若是云琅真成了皇后养子,虽说年纪比你小些,按辈分也是你的叔叔……”
“你要想清楚。”蔡太傅看着他,“若是先帝当年手快,将他的玉牒改过了身份——”
萧朔静了片刻,心烦意乱:“我就去烧了祖庙。”
蔡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