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攥紧拳,立了片刻,低声道:“是。”

“若是你我平平安安出来了。”云琅威胁,“今日之事,胆敢告诉萧朔一个字,我就趁夜里去掀了琰王府的房盖,把那碗汤倒他脸上。”

连胜:“……”

连胜欲言又止,低声道:“是。”

云琅难得有个长脑子的帮手,想了一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摸了摸怀里刚买的两个小泥人:“还有——”

连胜:“什么?”

“没事。”云琅记得老主簿教的,没说不该说的话,“我自己给他。”

连胜跟了端王多年,极知道分寸,垂首立在一旁,并不多问。

云琅把泥人贴身收好,静了片刻,笑道:“还有,连大哥,你之前说错了话。”

连胜怔了下:“什么话?”

“说我与他相交至深。”

云琅道:“我们两个不是相交至深,真要论交情,不止不深,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连胜皱了皱眉,低声:“少将军莫说气话——”

“不是气话。”云琅神色认真,“他在书房榻上,其实已对我将话说透,说了朝暮,说了百年。”

云琅坦然道:“我面皮薄,总张不开口。应归应了,亲也亲了,到现在也没给他个确切回话。”

连胜听着一句“亲也亲了”,回想了下云琅要把汤半夜倒王爷脸上的雄心壮志,又隐约记起了当初刑场,云琅信誓旦旦侃侃而谈的“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连胜从入军旅起便跟着端王,早知道分寸。对着自称面皮薄的云少将军,没敢出言质疑,低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