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云琅竟当真只是为保稳妥,来问清敌友的。

卫准先乱了阵脚,愿赌服输,轻叹道:“既已不打自招……下官只能如实以告。还请云将军看在朝局晦暗、党争不断,高抬贵手。”

云琅无非心血来潮,来探一探开封尹是不是早就知道襄王之事,埋了这一招暗棋。此时眼看他不打自招招出来一串,竟不知该不该听:“不然你去找小王爷说?”

卫准:“……”

云琅看他神色,就知只怕有一段理不清的孽缘:“若是太跌宕怅然,便不必说了。”

云琅看多了话本,向来喜欢青梅竹马白头偕老,最狠不下心听这些个误会错过、造化弄人:“大人只报个名字,来日见了,彼此留手……”

“此事云将军知道的好。”

卫准静坐半晌,苦笑一声:“下官……也的确想与人说一说。”

云琅心道完了,看开头只怕就要虐心虐肺,一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倒了杯茶,给开封尹塞过去。

卫准道:“云将军可知,参知政事与枢密院素来不和,甚至冰炭不能同器,是何缘故?”

云琅微怔:“知道,与这个还有关?”

卫准握住茶杯,点了点头。

云琅不止知道,当初虔国公来,因为参知政事与枢密使互相攻讦、一同被罚了府内禁闭,还曾聊起过此事。

政事堂与枢密院党争,牵连了参知政事最得意的一个学生。叫枢密使伙同大理寺栽赃弹劾,获罪发配出京,还没到地方,便病亡在了半路上。

云琅对此事有印象:“听虔国公说,参知政事还想招他做女婿,都已要相看了……”

卫准道:“叫他回绝了。”

云琅一怔,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