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静了一阵,又出声道:“此事――”

都虞侯忙道:“定然咽在肚子里,绝不同人提起半个字。”

萧朔摇了摇头,摩挲了下刀柄,慢慢道:“我原本恨他,将他当作仇人,恨不得食肉寝皮。接来府中,也是为了亲手折磨复仇。”

萧朔道:“只是……后来又听了些事,才知竟误会了他。”

都虞侯不知他为何当众说起这个,神色变了变,低声提醒:“殿下――”

人群里有几道影子,自方才小儿落水时便坠上来,此时仍不远不近跟着。

萧朔余光扫过那几道人影,像是不曾察觉,继续道:“我有心待他好些。”

“殿下。”都虞侯焦灼道,“此事如何能――”

萧朔驻足,看着那几个侍卫司暗卫匆匆掉头回去报信,将佩刀解下来,递给都虞侯:“若我今夜进了宫未出来,明日便不动,静观其变。”

都虞侯接了佩刀,隐约有所察觉,皱紧了眉欲言又止。

此处已到了那一架鳌山,花灯被挂上了大半,仍有工匠上下忙碌。

四周行人热闹熙攘,殿前司整肃立在灯下,无人再能靠近。

萧朔垂眸:“殿前司内,有多少人有家小?”

都虞侯胸口一烫,哑声道:“不必问家小!若为少将军与殿下,殿前司上下,生死等闲!只是殿下安危――”

“我答应了他,便不会拿你们的生死作等闲。”

萧朔道:“活下来的,命都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