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倚了门,淡淡道:“大理寺绝非什么好地方。”
都尉眼角一跳,终归压不住,沉声道:“王爷!凡事不可妄言――”
他话头一顿,迎上萧朔眼底冷色,却有一股寒意分明袭上来,逼到喉头,再说不出话。
“何为妄言。”萧朔问,“水牢,宪章狱,还是碾骨、断筋、碎肺腑、贴加官?”
都尉心底一沉,忽然明白了萧朔在借题发作哪一桩旧日因果,四肢百骸瞬间冷透,牢牢闭上嘴。
萧朔眼底敛着凛寒霜雪,凝他一刻,漠然道:“大理寺。”
都尉听着他这三个字,竟像是听了句宣判,立在灭顶杀意里,手脚冰凉,背后透出层层冷汗。
萧朔不再多说,摸了袖中玉牒,随手抛在开封尹怀里,转回了松阴居。
卫准将玉牒打开,扫过一遍,神色微愕。
此事朝野不知,卫准压下心底念头,不着痕迹,与商恪对视一眼。
“琰王殿下!”
都尉堪堪挣回心神,急道:“我等绝无他意!就只来奉旨巡守,盘查生人……若有说法,随便给一个便是了!”
都尉追了几步,被开封尹挡了路,抬手便要排开:“王爷!今日绝非有意为难――”
“确有说法。”
卫准道:“并非随口攀扯。”
都尉叫他拦着,皱紧了眉:“什么?”
卫准回头望了一眼屋内,又看了看手中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