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一怔,回头看了他半晌,慢慢坐回来。

云琅说得没错,琰王府这些年下来,已不知迎来送往了多少各方暗探刺客,没被捅成筛子都是护得严实。

景王坐了一阵,低声道:“我倒也不关心皇上死活……他手上多少血债人命?一报还一报,索命也将他索走了。”

“你们两个能忍着不这就杀他,是为天下计,我知道。”

景王道:“今天萧朔入宫,也不是真心想要护驾吧?”

“护驾自有金吾卫与暗卫,多半不会有失。”

云琅拿了个栗子,在手里滚了两滚:“能在此时铤而走险行刺的,不是散兵游勇,便是不敢死的黄道使,禁军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

景王微愕:“那他去干什么?还带这么多人――”

“今日之后,皇上会知道。”

云琅道:“不论是为了追一个刺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禁军出动,只要入宫,就会有这么多人。”

景王隐隐听明白了他这一句话下的深意,背后一寒,不由屏息。

景王攥了攥拳,悄声道:“到那日……”

今日……的确是为追刺客,禁军入宫,是为护驾。

若有一日,真到了穷图匕见的时候,这些护驾的禁军就会有另一重身份和立场。

在琰王府顶上悬了数年的这一把刀,如今终于形式调转,悬在了深宫之中,那一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上。

“到那日,自会将无辜人等安排好。”

云琅笑了笑:“放心,不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