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就知这人定然没什么好打算,看了云琅一眼,不同他胡闹,将暖炉抛进云琅怀里, 举步便朝台下走。

云琅抱着暖炉, 拢在怀间热烘烘焐着心口, 快步追上去:“不闹,说正事,你知不知道那个侍卫司骑兵营的新营校?”

云琅特意问了名字, 此时尚记得,跟上萧朔:“叫韩从文的。我见他不错,虽说嫩了些,心性天资却都不差,若他愿意,历练一番正好戍边……你走慢点行不行?”

萧朔一言不发,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最近一处暖帐前,单手挑了厚实门帘,回身等着云琅。

云琅叫他平静视线一扫,莫名有些心虚,清了清喉咙,抱着暖炉进了大帐。

萧朔停在帐门前,召来亲兵,要了一碗参汤。

“要这个干什么?”

云琅刚坐下,看见他手里热腾腾的汤碗,脸色立时跟着一苦:“我当真好透了,能跑能跳能打仗。我方才吓唬连大哥,一人挑了一个营,总不能一点汗不叫我出……”

萧朔走过去,将参汤放下:“下次他们再说了我什么,便叫他们说,不必动怒。”

云琅微怔,话头跟着停下来。

萧朔细看了一阵云琅脸色,垂眸端过参汤,慢慢吹了吹。

这六年间,他若能再奋力些,再不计代价不遗余力些,不困囿于往事前尘,不纵着云琅,将人早强抢回府上,关起来绑在榻上养伤。

六年前,若他能再拼些命,再争些气,能担得起王府与禁军。不必叫父王母妃在临终之前,将所有担子都压在云琅肩上。

……

这座点将台上,原本早该站着他的少将军。

萧朔吹温了参汤,朝云琅递过去,缓缓道:“他们其实并未说错,我这些年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