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的话说得多了些,虽然压低了嗓音,不易分辨,语气却仍叫人隐隐听来耳熟。
景王无暇细想,先顿足叹息:“我如何不曾劝过?只是那暖玉破开,效用便要折半,我那朋友不舍得,说与其两人牵扯、一起遭罪,不如舍一个保一个。”
景王听不懂这话,隐约觉得是在说石头,却又觉得不是。他此时自身难保,也顾不上探讨一句话的深意,飞快恳切自荐:“英雄若想要这个,不如将我放了!我向来不畏凶险杀机,视生死若等闲,正好替英雄去那岭南找一找……”
山大王:“不畏凶险杀机,视生死若等闲?”
“正是!”
景王当即挺胸,正要再说,忽然停住,皱着鼻子闻了闻。
山大王不语,过去以匕首将他右手袍袖夹层划开,果然看见一叠地契,尽是京城的酒楼商铺。
景王细查气息,勃然大怒:“萧朔!!”
“我好好的,没招你没惹你,你叫人绑我还装山大王吓唬我?”
景王:“放开我!我认出来云琅的宝贝折梅香了!今日我便要去同列祖列宗说!你个目无尊长的不肖侄子——”
萧朔叫他喊得头疼,蹙了蹙眉,伸手扯了景王的蒙眼布,拿走了醉仙楼的地契。
景王心头滴血:“还我!这是我最挣钱的一家,你就不能拿边上那个糖葫芦摊子的?!”
萧朔不多费口舌,将一枚参军腰牌抛过去,回到帅位旁坐下。
他放下那张醉仙楼地契,左手覆上右腕,碰了碰云少将军趁夜偷偷摸摸戴回他腕间的墨玉龙纹袖箭。
暖玉难得,萧朔自然知道,却并不清楚岭南玉原来难求到这个地步。
云琅逃到南疆时,踪迹太过隐秘,连他派出去暗中护持的护卫也只能勉强追着些冷火残烬,再要找便又找不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