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云琅的暗示……却分明是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萧朔沉吟着,再度隐进身后暗影里。

景谏抱着兔子,心中焦灼,无声做口型:“他与少将军素有旧怨,恐怕——”

“不急。”萧朔道,“再看看。”

景谏仍全然不解,蹙紧了眉勉强站定。

萧朔垂眸,回想了一遍方才看时,云琅在身后梁柱上敲出的暗点。

两个人小时候在端王府,读书练武一处,闯祸一处,挨罚自然也在一处。

为了能在端王眼皮底下串供,云琅绞尽脑汁,编了一整套十分庞杂、写出来足有一本书的密文暗码。

云琅方才敲的,便是同他说眼下无碍,既没有危险,也不必着急。

萧朔立了一阵,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净了净心神,仍凝神细查着大堂中的情形……

“我生在云中,长在云中。”

堂中,严离又狠狠灌了几口酒,他脸上开始显出酒意,眼睛却仍十分清明:“这是我的城,北面来的狼崽子觊觎,要拿他们的铁蹄叩破我们的城门。”

严离嗓音有些喑哑:“我只是想守住这座城,难道也错了?”

“不曾错。”云琅道,“总有一日,你还能守你的城。”

“什么时候。”

严离冷嘲:“靠你打下朔州,收复雁门关?”

严离扔下空了的酒碗,不屑笑道:“算了罢,朔州城是这般好打的?我劝你也醒一醒,若能打得下来,当年便收回来了,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