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岭见他不语,也不再说话,看也不看景谏,背了药篓走进城门。

守军回过神,再要叫人,已没了影子。

车队已先进了城,看方向是朝不归楼去了,景谏仍立在城门旁,视线落在那少年身上。

守军看过去,苦笑着朝他赔了一礼:“先生莫怪……这小子自小没了爹娘,脾气古怪些,不是有意冒犯的。”

“云将军这些年不回来,是为了不连累我们,我们岂会不知道?”

守军低声道:“当初端王爷没了,云将军叫人陷害了罪名,京里头来的人在云州城过筛子,处处网罗罪名抓人……那时候不知谁先传起来的,说抓的这些人都是受云将军牵累,我们不辨黑白,心里也觉得有怨气过。”

景谏喉咙发涩,静了良久才道:“后来如何想透的?”

“能叫云将军牵连的人,尽数牵连完了。”

守军道:“这些人里跑了一个,是应城原本的守城将军。”

又有人进城,守军过去核查了路引,做好标注递回去:“于是这些人又开始以搜捕这个将军为由,接着抓人。”

守军脸上透出些木然:“我们那时才知道,胡先生说得对,这些人只是为了抓人……至于找些什么缘由,无非随意攀扯一个,拉过来做大旗罢了。”

景谏那时早已被押送京城审讯,他不知这之后云州城竟还乱成这般,心底寒了寒:“这样抓,岂不将云州城抓空了?”

守军立了片刻,朝那路障一指。

景谏皱紧眉,细看了看,才看清陈旧的木质路障上有一片不起眼的深色痕迹。

“有一天,云将军忽然回来了,没骑马,拿了把狼头刀。”

守军道:“那时我们……心中怨气未消,装作看不见,没去搬开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