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在不归楼顶站了半晌,便是在想这个。他已大略有了念头,只是此时尚无印证,还需再设法探查清楚。

总归此事仍要帮手,尚急不得一时。倘若这三座边城当真如严离所说,是个等人踏进来的套子,谁隐得更暗,谁手中的底牌与成算便更多。

云琅敛了心神,看见刀疤神情,不由失笑:“倒也没紧张到这个份上……”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传来阵闹哄哄嘈杂声,人喊跑动间,竟还隐隐杂着“快抓”、“不可放他跑了”的话音。

刀疤脸色一变,要往楼下赶过去看情形。云琅却比他更快,不见如何动作,披风落定,人已站在了阶下。

萧朔走上来,迎上云琅视线,摇了摇头:“无事。”

这次轮到云琅也微愕:“你在这儿,下面抓的是什么?”

萧朔:“……”

虽说如今云州城内,归根结底就只他一个生面孔,云少将军的不放心也未免直白得太过了些。

萧朔看了看云琅拢在袖中的双手,将暖炉递过去:“兔子。”

云琅险些没听清:“什么?”

“你那兔子不知怎么跑了,在楼下乱窜,啃了店里的药草,景谏在带人追。”

萧朔道:“苦主来寻,说是兔子咬坏了一株百年的野山参,要我们赔偿。”

云琅拢着暖炉,若有所思,朝楼下望了一眼。

众人忙着捉兔子,来回乱成一团,廊间稍静处立了个冷着脸的半大少年。

果然是他们进城门时看见的那一个,背着药锄,怀里抱了颗已有显眼破损的野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