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朔微奇:“你当我二人是庞家的?”

“难道不是?”

胡先生抬起头,视线骤然冷下来:“京中近来风云骤变,云将军平叛有功豁罪,与琰王一并领兵来收朔方……太师府庞家与枢密院勾结,往军中硬塞参军不成,七日前已派了本家子弟日夜赶赴云州城。”

“如今云州代太守庞辖,是庞家旁支,尸位素餐,废物而已。”

胡先生沉声道:“待主家人一来他便会交权,到时云州城乱,矛头所指定然是朔方军。”

他说这些话时,虽仍是寻常布衣装束,却已透出隐隐冷沉杀意。

萧朔搁下手中茶盏,视线透过竹帘,同内室里坐在榻上的云琅对了对,彼此竟都有些哑然。

……

云琅走的这条近路,寻常人不清楚,清楚的人又叫他们拦截,被泥石流一举冲垮,尽数留在了洛水河谷。

原本只想比大军提早到些,事先应对城中暗潮,替后续战事扫清障碍也就够了。

却不想到得太早,竟还先了处心积虑的太师府庞家一步。

景谏立在一旁,也觉啼笑皆非,细想了下忽然明白过来:“白岭也以为我们是庞家的?”

“此事与白岭无关。”

胡先生拧紧眉:“要打要杀任凭诸位,稚子年幼无辜,还请高抬贵手。”

景谏一腔话说不出,摇摇头,无奈苦笑。

若当他们是庞家人,白岭这一番少年人尽力周密的算计,被云琅问到父亲时的分明敌意抵触,就都有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