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赵子恒的情况来的太快也过于诡异,无论是谁第一次见,饶是定力再好的人也会为之动摇。

赵子恒气喘时缓时快,左手放在桌面上紧紧的攥着拳头,全身开始不禁颤抖着,脸色已变成青灰色,只有那突起的经络显得格外的狰狞,两鬓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汗湿,汗水顺着脸廓滑落,他的唇由紫变青紧咬着下唇,看得出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极力忍耐着……

房间里好在只有他们五个,而且现在即使想要隐瞒也来不及了,所以王冶直接拉下赵子恒的衣襟,被白布包裹的胸膛,以及胸口处那处被近黑色的骇人液体所浸透令人触目惊心,而赵子恒的右手显然就是抓在那骇人的颜色之上,既是伤口之上。

“过来帮我一下。”赵子恒浑身僵硬又力大无比令王冶动作有些受阻,于是抬起头喊道。

单臻在愣然中反应过来,急忙过来,风清寒则是挥一挥手中折扇,残风边会意上前……

在单臻和残风的协助下,首先是将赵子恒移到了床榻之上,然后在他们的压制下,王冶解开了包扎的白布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无论是单臻还是残风,就算是风清寒,见过无数场面的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伤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与死(4)

遍布整个胸口,除最外围隐约能看见一些些鲜红,几乎已呈黑色,尤其是伤口,是溃烂?还是腐烂?给人的第一反应,若非亲眼所见是绝对不会相信那是人体上的伤口;又或是说那真的是伤口吗?和那些腐烂的肉块有什么区别?甚至比那些腐烂的肉块更为骇人,因为那是黑色,就连不断溢出的也是黑色的液体,看不出一丝那是人身上的感觉。

向来不为任何事,除了第一次对茵茵有过感觉之外,风清寒从来没觉得像此刻这般,竟有种快窒息的感觉?就算那真的是人身上的伤口,可这人真的是活着的吗?也许就算是活人,但会像赵子恒这般行动自如吗?风清寒向来不喜欢追根究底,此刻他却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身体变成这副摸样的赵子恒走到现在,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呢?

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场,见证无数的血腥惨不忍睹的场面,还从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让单臻无法、也不敢去直视的,就连心都在隐隐颤抖着,单臻本人自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单臻很难想到底是什么造成这种伤势的,同时也和风清寒一样,难以想象受如此重的伤竟然还能走到现在?

残风和单臻几乎一样,唯有一点不同就是他敢于直视,因为他知道这回事,想不到的却是严重性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又或者是超出了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处理好赵子恒的事之后,王冶边用手按着太阳穴、看得出十分疲惫的样子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这也难怪,从潜入【汝城】开始至今王冶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尤其是前晚从【汝城】救出残云之后更是一刻都未闲过;喝完水似乎好些,放下茶杯后才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三个人,都沉默着各怀心事,王冶知道他们是在等他一个解释,或者应该说是说法。

王冶苦笑,走到床榻旁替已经昏睡过去的赵子恒掖好被子,然后就在床榻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然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你们来说不是。”王冶道。

虽然没有证实过,但以风清寒和单臻而言,不可能不知道赵子恒身体不适的事,且不说单臻知道多少,风清寒是绝对已经知道的,既已如此也无须再隐瞒,更何况刚刚就在他们眼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