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冶收回手,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要把已经决定的事说出来,王冶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所以他神情变得认真而严谨直接说了出来,他道:。“虽然有些不是时候,不过我想告诉你,风姑娘的解药已经调配出来了,不一定能完全祛除,但可有效的抑制一段时间,若她本身情况稳定的话,短期内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去【汝城】,解药已经交给下面的人了,找到风姑娘后就让她服下吧。”

本来对王冶的话置若罔闻的单臻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焦距总算放在王冶身上了,单臻的脑子仍很清醒,所以他知道王冶的话中所代表的含义;从正常角度来看王冶有些不负责任,可稍深思下的人都不会这么想,毕竟王冶也有自己的立场,他已经尽力了,事发突然并不能怪他,他还有自己要做的事,就算是人命关天,王冶也有自己要坚持的原则,人不能太过于自私自利。

“就是这样,我很抱歉。”王冶公然向单臻道出实情时就做好面对任何的责备,可在看了单臻好一会儿后,发现单臻并无意开口,所以王冶只好一声不吭的离去了,因为时间紧迫,不容他再耽误半刻,那名部下也尾随着王冶而离去。

风静怡走了,王冶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单臻一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因此不能要求谁一定要做什么,王冶有自己的立场所以离开了,单臻因为有自己的立场而留在了这里,那么风静怡呢?她是不是也是因为有自己的立场才选择离开呢?

其实,最先从单臻生命中离开的应该是茵茵,单臻一直都很清楚茵茵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她却离开了,单臻深知茵茵是自己怎么也无法留住的,所以他选择了放开;可是风静怡呢?从一开始她就是留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一直将她推开,先是逃避着她的感情,再到如今无情的把她推向死亡的边缘,想起风静怡的身体状况,单臻不由得感到全身毛孔都收缩了起来。

单臻一直以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个就是茵茵,前者的离开单臻并未感到伤心,对于母亲单臻仅抱着感谢之心,对于茵茵则是怜惜和珍爱;然而,这种想法仅仅维持到风静怡受伤之前,回想起来,自己曾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开,可她却顽强的留了下来,在他最空虚、最落寂的时候她的出现不知不觉改变了他;单臻一直想不通,风静怡突然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无忧无虑,而现在呢?单臻想起之前风静怡那绝望的语气,尽管没有看到她那时的表情,可单臻仍察觉到风静怡那虚弱无力的语气中所隐含的悲痛与绝望……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年之约(4)

想到这里,单臻忽的紧握双拳,以前他只会为茵茵才会这样失去平日的冷静,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该为此而高兴还是愤怒,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只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就成了定局;单臻一直都有很好的自制力,他从不轻易让人走进心里,就是未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他一直认为茵茵才是唯一,而今呢?他要怎么做?怎么做才不会这么烦恼?怎么做才不会这么犹豫不决?

感情的事总是无法预料的,因为那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就是两个人单臻都已经不能自主,更何况是三个人?但是让单臻忽略风静怡的感受或是生死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单臻放开双拳,转身大步迈开。

树林里,一个纤弱单薄身影正在晃动着、步履蹒跚,不难看出她的身体状况极差,突然,她的身体一个大幅度的晃动,整个人便前倾了下去,在倒地前她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树,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不过却顺着树滑坐在地……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头发因雨水的关系而紧贴在脸上、十分凌乱,右手的衣袖的鲜红十分扎眼,样子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靠着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唇发紫、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也许走的太久,她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休息,却仍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不为所动。

半响后,那人睁开了双眼,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十分的困难,于是努力的用手顺着依靠的树攀爬、吃力的站了起来,是什么让她在身体状况极差的情况下还要如此努力的站起来呢?尽管身体状况极差、尽管天仍下着雨,那人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拖着随时会垮掉的身躯向前迈进,仿佛前方有着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

一步一步、不知道走了多久,像是走了很久,可实际上仅仅只是离开自己之前坐下来休息的地方而已;忽的,她突然站住了脚步,缓缓抬起头仰望着空中,雨水无情的打在她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就这样,她维持着这个自私仅片刻的时间,下个瞬间她便倒了下去。

不久后,一个身影在雨中向倒下的那人走进,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看着怀中毫无生气的人儿,那人心中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