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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也是政治资本!”伊莎贝尔认真地道,“夏尔·波拿巴不是罗马王,他不是拿破仑事业的当然继承者,没有一张现成的王座在等着他,所以他必须要把自己扮演成一个为了拿破仑的事业而殉道的英雄,这样才能得到拿破仑家族和波拿巴分子的认同。”

伊莎贝尔说的罗马王是指拿破仑的儿子,也就是拿破仑三世,1832年的时候得肺结核死掉了,也没有留下子嗣。而夏尔·波拿巴是拿破仑的侄子,还不是所有侄子中年纪最大的,在他之前还有约瑟夫·波拿巴和吕西安·波拿巴的儿子。而且拿破仑还有三个兄弟在世,其中就包括夏尔·波拿巴的老爹。因此夏尔·波拿巴想要当上法国皇帝,就必须先成为拿破仑家族的族长和波拿巴分子的领袖,而这个地位只能用坐牢的办法去争——坐牢也是资历啊,在别的拿破仑家族成员都过着逍遥日子的时候,拿破仑三世在吃牢饭,这就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了。

朱济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伊莎贝尔道:“伊莎贝尔,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道今天舞会的女主人也和你一样是个波拿巴分子?”

第60章 玛丽亚·克莱门蒂娜

“亲爱的伊莎贝尔,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对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杰森医生吧?”

朱济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出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说的是法语,他基本上听不懂,回头一看,一个明丽动人的妖娆妇人就走了过来,这妇人一袭淡黄色的丝绸长裙,手执玉白色的雕花象牙折扇,身姿娉婷,冲着朱济世嫣然一笑,恍若是达芬奇画中的蒙娜丽莎姗姗出现。

“玛丽亚,你比两年前又漂亮了不少。”伊莎贝尔忙站了起来,和那女子拥抱了一下,然后就指着朱济世给两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朱济世从男爵,我的好朋友——这位是玛丽亚·克莱门蒂娜·德纳芙·塞古尔公爵夫人,她是我的亡夫的堂侄女,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很荣幸认识你,朱爵士。”玛丽亚美目流转,在朱济世身上扫了一遍,笑吟吟地用德语道:“我是玛丽亚·克莱门蒂娜。”说着就将雪白纤细的皓腕伸到了朱济世面前。

“很荣幸认识您,公爵夫人。”朱济世接过玉手放在唇前轻轻一吻,然后直起腰再打量眼前的艳色,只看见这位公爵夫人瞧自己的眼睛,娇媚无双,媚眼欲流。心里面就不由得想起当日伊莎贝尔女伯爵的话,眼前这女人是在勾引自己吗?

“不要那么见外,请叫我玛丽亚吧。”玛丽亚·克莱门蒂娜的德语是奥地利腔,对欧洲贵族圈子有点了解的人就知道,法国贵族和信仰天主教的奥地利贵族、意大利贵族还有西班牙贵族算一个圈子,所以他们说的德语都是奥地利腔的。而英国贵族则和北德意志的新教贵族是一个圈子,他们的德语都是北德口音。

“玛丽亚,请问塞古尔公爵……”朱济世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周围有谁看上去像是个公爵,于是不确定地问。

“路易他病的快不行了,正在杜特城堡疗养呢。”玛丽亚·克莱门蒂娜浅浅笑道,脸上没有丝毫伤心难过的表情。“朱爵士,待会儿能和我共舞一曲吗?”

“非常荣幸,玛丽亚,你也叫我杰森吧。”朱济世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公爵夫人,看她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比杜兰夫人还年轻几岁,那身材倒比杜兰夫人更加丰腴,凹凸有致,薄薄的丝绸长裙里面似乎什么都没穿,一对大肉球正若隐若现地勾引着我们的朱大神医——虽然胸罩眼下还没有被发明出来,但是像这位公爵夫人这样真空穿件裙子就出来见人的豪放女子,朱济世在这个时空还是头一会见到呢。

“伊莎贝尔,你刚才是玛丽亚和你是亲戚?”朱济世看着转身离开的艳妇,微笑着问身边的伊莎贝尔道。

“嗯,”伊莎贝尔笑道,“我的亡父德纳芙伯爵原先是拿破仑的一位中校,他的一位堂弟,也就是玛丽亚的父亲曾经是拿破仑老近卫军的军官,现在正在为奥尔良王朝效力,拥有侯爵头衔,官拜法兰西王国陆军部次长,手里可掌握着法国陆军的采购大权。”说到这里,她瞥了眼朱济世,娇声道:“不过玛丽亚的能量一点都不比他父亲小,是波拿巴分子中有名的‘床上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