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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济世到来的消息,已经由先进了新加坡城的丘胖子和威尔·海明带到了济世行新加坡分行。济世行大班安德鲁·琼斯正好也在新加坡办事,便亲自乘坐马车出城迎接。
济世行在新加坡的分行就在新加坡最繁华的维多利亚街上,是一栋三层高的砖木结构西洋建筑,看着非常气派,也极为宽敞,还带着个占地极大的院子,院子里面正在施工,地面挖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为了朱济世的到来,安德鲁·琼斯特地从新加坡城外华人区的中国餐馆叫了厨子,准备了一席地道的广东菜,还开了瓶1815年的杜特酒。
“这栋房子花了4800英镑,原来是暹罗王国驻新加坡的代表处,暹罗王国最近和英国的关系不大好,于是就撤除了驻新加坡的代表,把代表处也卖给咱们了。现在院子里开挖的是个酒窖,是给塞古尔酒行使用的,有几千平方英尺。”
“4800英镑倒不贵。”朱济世品了口杜特酒,“咱们在新加坡的确要有个据点,这里是南洋的贸易中心嘛。对了,安德鲁,你知道白斯文最近混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当上清朝的官吏?”
“当上了,好像当了广州知府,前一阵子和新任两广总督耆英一起去北京见皇帝了。”
“还真飞黄腾达了。”朱济世笑了起来,自己在加尔各答没有买鸦片,而是拉了五船的军火过来,说不定能通过白斯文的路子卖给大清朝。“那他当了知府后和你联系过没有?”
“见过几回,”琼斯道,“他还向我打听过您的消息,另外,白斯文还要求我隐瞒他和您还有济世行之间的关系,不过保证会尽可能照顾我们的生意。”
“爵爷,广州知府是从四品衔,还是肥缺,寻常极难得到,这个白斯文看来是攀附上耆英了。”一旁的刘鹏笑着插话道。他没有见过白斯文,只是听朱济世提起过此人,现在听说这个白斯文居然做了广州知府,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朱济世喝了一大口杜特酒,看上去情绪不错。“他能攀附上耆英,咱们今后在广东的活动就容易许多了,我估计他能当上广州知府不仅是耆英的提携,清朝有可能想搞一些改革,办一点洋务了。”
“办洋务?”刘鹏迟疑一下,“那样咱们的事业会不会……”
“对咱们肯定是有利的。”朱济世笑道,“大清朝办一点洋务对咱们没有威胁,但是却可以加强抵御北方强敌的力量。”
“爵爷是说俄罗斯?”刘鹏皱了皱眉,心说,清朝抵抗俄罗斯东侵的力量强了,镇压天地会起义的力量不也一样在增加?
“慕文,我先卖个关子,过个几年,你就知道这大清国的改革为什么对咱们有利了。”朱济世不想过多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道光皇帝的洋务能办成什么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道光不是阿里帕夏,不是明治天皇,更不是彼得大帝,想要指望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