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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济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帮读圣贤书的士绅对待自己人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仁呢?难不成他们的仁都是对外不对内的?这些笨蛋也不想想,现在少杀一个土人,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就要多占块地,而中国人就少一块地……将来说不定就要多一个没有寸土可以立足的中国无产阶级来反对你们这些大仁大义的士绅地主了!还好这次自己没有被炸死,要不然大明靠这帮士绅治理下去,早晚就是第二个阮朝啊!

罗泽南看到朱济世脸上怒气冲冲,还以为他因为遭到越南人刺杀而要杀人泄愤,低声劝道:“皇上,小心困兽犹斗,今我只两万余人,大队未到,敌二十余万,若人人拼命,只怕胜负难料。不如且免敌众一死,许图报复如何?”

朱济世叹口气,罗泽南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但是对方既然说得在理,那他就应该听取。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谁可为使劝降?”

暹罗的帕康公爵懂得些中文,勉强听得明白朱济世和罗泽南的对话,上前一步自荐道:“陛下,请容许我作为您的使臣去见越人的统帅。”

朱济世看了看这些暹罗人:“也好,就烦劳特使先生了。”

现在暹罗同大南并没有处于战争状态之中,算是中立国家,帕康公爵正适合出面。

这个时候前线的情况又起了变化,一个团的明军步兵终于穿插到了越军后方,卡住了由南定退往清化的官道,勉强算是完成了合围。

得到后路被明军切断的消息,阮知方脸如死灰,呆呆的站在高处,望着四下已经失去组织的越军:“大南完了,大南真的要完了,还有什么法子?法国人在南,明国人在北,都欲逼死我大南啊!”

话音才落,一行人马已经破开纷乱的溃军人潮,朝阮知方这里直奔过来。阮知方一看,原来是文明殿大学士张登桂,还带着几个暹罗贵人打扮的男子,仓惶的到了阮知方面前:“唐川,败下来了!你要拿个主意!我带了北寇的使者,暹罗的帕康公爵过来……”

“帕康公爵?”阮知方看了跟在张登桂身后的帕康公爵一眼,“事以至此还有什么好谈?无非就是一死报国。”

帕康公爵也会说些越语的,已经和张登桂交谈过了,张登桂叹了口气就对阮知方道:“唐川,大明天子安然无恙,而且已经被激怒,想要杀光我们这里的二十多万人泄愤。帕康公爵不愿意看到我们大南被削弱太过,才自告奋勇前来劝降的。”

阮知方冷笑道:“暹罗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帕康公爵摇摇头道:“唇亡齿寒!大南若亡,我暹罗还能独存?”

阮知方叹口气:“大南还能不亡?”

帕康公爵认真地道:“能!大明只想要北圻的肥沃土地,而法国还需要阮朝的配合才能治理南圻,所以法国人是不会绝阮朝社稷的……阮朝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