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被人薅头这种事,本来是很不自在的,可是季长安罕见的,把头靠的更低了一些,埋进了闻宴的颈弯里,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全是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他看上去有些像一个恋脖的变态。
没打点滴的手拍了拍季长安的肩,“心疼我的话,以后加倍对我好,我很好哄。”
季长安的身体僵了僵,他的眼眶有些涩,嗯了一声。
…
那天夜里,季长安一夜没睡。
…
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江梵,闻宴也没再提这件事,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可以开始复健。
毕竟,他们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腰部以下没有知觉,半身瘫痪。
但是闻宴是有知觉的,能站立,能被搀扶着挪动步子,只是还不太灵变,这场车祸,他在床上躺了三四个月,直接躺过了一个夏天。
闻宴出院,每天会花一定的时间到康复中心做复健。
今天季长安把闻宴送到康复中心后,因为蓝琴那里,疗养院打来电话,催促他他不得不回去。
等季长安离开后,闻宴脸上浅浅的笑意才慢慢消失,他撑着扶手,艰难地,一步步地挪,没走两步,他就摔倒在地,膝盖关节磕在地板上,疼得人直冒冷汗。
他坐在地上,旁边的护士想扶他,被他挥手拒绝了。
“我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