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季长安站着僵持着。
“我是金主,听我的。”
季长安闻言嗤笑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对方的脑门,他鲜少做这样亲昵俏皮的动作,让被弹了个脑门的闻宴呆了呆。
“好。”季长安同意了下来,他让陪闻宴过来的护工离开,走到后面推上了轮椅。
还没到房间门口,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房间们打开着,一群护士围在外面,一边挡眼絮叨,一边又忍不住去看,人是视觉动物,对于刺眼的东西,哪怕害怕却仍然会去好奇。
比如你一个人单独在一个地方,你极其害怕某个阴暗角落有没有脏东西,但是你却仍然会往那里看,试图看清到底有没有。
几乎在视线接触到房间里的场景时,季长安就抬手捂住了闻宴的眼睛。
他神情淡漠地看着屋子里,蓝琴坐在轮椅上,正对着门口,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瞪得大大的,头僵硬地垂在一边,青白的脸上全是血迹,喉管割破,血凝在一起,成了黑色,远远一看,像整颗头都被摘了下来。
枯瘦的左手,被划了无数刀,墙上糊着血字,闻宴,死!
她到底知道杀人诛心,她知道季长安最害怕什么,诅咒季长安死,还不如诅咒闻宴死。
地上全是血,浓稠成了黑色,蔓延到了门边。
季长安抿紧了唇,他不在意蓝琴怨毒可怕的双眼,他在意的是那三个字。
垂着的那只手攥紧,青筋突起。
如果,如果这里没有人,他可能会直接把蓝琴分尸了然后丢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