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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见识过季长安的眼泪后,闻宴的身体突然好了很多。

连主治医生都调侃,让季长安多哭几次,说不定闻宴就直接好了。

总而言之,治疗情况很良好,甚至超出预期。

闻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虽然没有在头上做手术,但因为化疗,头发是怎么都不可能剩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精神头不错,但是因为疾病,眼窝有些深陷,神色苍白,干瘦得一点肉感都没有。虽然穿了黑红格子衬衫,牛仔裤,很年轻的装扮,但还是觉得自己腐朽苍老。

他明明只比季长安大几个月。

“好丑啊,季长安。”他看到镜子里出现了穿着简单蓝t的青年,身形挺拔,肌肉姣好,风华正茂。

季长安站了过来,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两人,给他仔细地戴上了假发,“你也不可以说我爱人丑,懂?”

说完让闻宴转过身来,含了下脖颈肉,他站在一点痛都舍不得让闻宴受。

“还不允许人说实话吗?”

“电影不看了,步不散了?”季长安挑眉,“能得你,还敢忤逆,闻宴,谁都不可以嫌弃你,哪怕我,哪怕你自己。”

“你好霸道。”

季长安蹲下去,给他换好了鞋,“嗯。”

“我就…替你委屈。”生病的人,情绪很敏感,很易动,季长安抬起头来看闻宴,某个人委屈得眼眶红,却没有掉眼泪。

“我委屈什么?”季长安问。

“你自由没多久,就去照顾残疾了的蓝琴。”照顾一个残疾古怪的病人,是件很痛苦的人,终日与屎尿打伴,还要接受无穷无尽的苛责,“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一件喜欢做的的事,我却生病了,把你困在这里…我有时候还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