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李小姐惊魂不定地问。
然而薛浪不是来同她商量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这人最看不得鸳鸯两散,此番是来成全你们的,将你们送出陵阳城,天高路远,白首相伴。”
也不管她是否听进去了,薛浪自以为尽善尽美,便吩咐燕离连夜卷了李小姐走,她的私奔对象在城外等了三四个时辰。
与二人辞别前,李小姐仿佛还在梦里,唯有她的情郎柔声劝哄她,低声告诉他不要与这人为难,薛浪让她写了一纸空文,透露她已离开的事。
保证自己会帮她拦住李府的人之后,薛浪接过那张纸,眼含笑意地目送二人离开。
李小姐脚步一顿,双眼终于有了神思,她朝薛浪深深地作了一揖:“多谢公子。”
薛浪没看她,转头便走了,“救”她似乎只是一时兴起。
宵禁还没解除,薛浪念着白天在青楼饮的那杯糙酒,酒肆还未开门,他只得回家掏出刚埋下的女儿红。
燕离领命离开,吩咐手下按计划行事,回来看见薛浪躺在摇椅上,似是睡着了,怀里一坛酒空空如也。
阖府寂静,他不敢冒犯主子,只把架上的披风摘了,搭在薛浪身上。
薛浪瞬间睁眼,眼前什么人也没有,身上的披风昭示着他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轻笑一声,把手臂也收进披风里,闭上眼安心地睡下。
次日,天光大亮,没人来催他吃饭,而他醒来的时候,桌上摆了一碗小粥和几碟小菜。
喝着粥,薛浪眼神微敛,今日该去买些奴仆了。
不论是做质子的那几年,还是领兵在外的几年,他的饮食起居,几乎全交给了燕离,明明跟他一般大,却要时时刻刻想着照顾好自己。
而今回到长安,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也该让自己这个劳碌命的影卫歇歇了。
回房洗漱半刻,薛浪换好衣服浑身清爽地走出,与此同时,有几个面色沉沉的宫人向着“穷酸破败”的厉王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