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也加入了其中,尝到甜头后贪得越来越多,贪得无厌,百姓喝着一粒米都没有的米粥,要他给个说法,有人闹到了他家里,他脑子一热就直接将人杀了。
事后成日躲在县衙里,哪儿也不敢去,夜里也睡不好,可他渐渐发现,天高皇帝远,在武安,他周临学竟然可以一手遮天,悄悄地自封一个土皇帝。
后来那个杀人魔找到了他,跟他说,想要更多的银两,不妨把百姓杀个精光,他不敢答应,可这回水患严重,运下来的官银一定比之前都多,想到要全部分给整城的老弱病残,这人便恶向胆边生,同意了跟杀手的交易。
他替他杀人越货,而不需要周临学做什么,这样好的交易,他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薛浪又拿出了他那把不离身的小匕首,冷冷地听完全程,骤然发难,将匕首抵在他咽喉:“周临学,残害百姓,私吞官银,勾结外敌,你可知罪!”
周临学脸色灰败,听到最后一条,猛然摇头:“王爷,小人从未勾结外敌!”
直到现在,他还认为这是薛浪在诈他,他这人贪是贪了点,但一辈子对外敌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再说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碰会让他灭族的家伙。
“是吗?”薛浪在他脖颈上浅浅地划了一刀,“那本王房里的安神香作何解释?”
或许是真的彻悟了,周临学反而不再唯唯诺诺,谨慎地回答薛浪的每一个问题:“小人不知,香是那个杀手交给小人,说能让人昏睡一段时间,并且保证不会被人发觉。”
薛浪收了匕首,凝眉思索,那个人什么来头?想做什么?
“那人是谁?”
周临学摇头,关于那个只管杀人的魔头,他一点了解也无,但却没敢往大楚那边想。
他的死是必定的了,只是可惜了他的儿子,他还那么年轻。
转眼间,一夜过去,薛浪的决定没有改变,周临学的罪状罄竹难书,放过他,武安城无辜枉死的百姓不得超生。
不过这人得押解上陵阳城,沾了大楚的人,都要交给朝廷发落。
贺少堂从府衙里走出来,边走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晃眼看见薛浪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负着手,看起来情绪不太好,他快走几步上前,在他身后问道:“主子,当真要放了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