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抢人的话,可能要费一番大功夫了。
“三皇兄,臣弟带了御医来看你,”薛裘枫推开门进去,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床上的人背对着门,厚重的被子下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睡得死沉,似乎要故意晾着这群人。
屋内炭火正旺,裹着两层貂皮的薛裘枫很快鼻尖冒了汗,没心情再待下去,但在离开之前,他总得知道这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那位好三哥。
于是他大跨步到床边,俯下身,试探性地喊:“三皇兄”
他低头的刹那,被子里的人忽然转过脑袋,与他对视上。
隔岸观火的燕离瞳孔一缩,而后漠然地收起情绪,快得只有一直关注他的姜半夏注意到了。
姜半夏看看他,又看看“薛浪”,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薛裘枫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讪讪道:“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哈哈。”
其实他有些怕薛浪,尤其是在他这次回来之后,他们私底下几乎没说过话,每每与之视线相交,他总感觉薛浪眼里的肃杀之气有如实质,直奔他脆弱的脖颈而来。
看不透的人最可怕,薛浪比他们这些陵阳的贵公子多了七八年的磨练,气势隐隐能与庆帝比肩,他在庆帝面前也只是像个鹌鹑,而薛浪仅仅一个眼神,就会让他胆寒发竖。
病了的薛浪气势稍弱,而且瞳孔发绿
他听说饿极了的人眼睛会变成绿色的,这儿不缺吃不缺穿的,难道,真如话本里所说,薛浪真的顿顿要吃一个人?!因为这地方人太少了不够他吃,所以想对他下手了?!
薛裘枫浑身僵硬,好在“薛浪”只是扫他一眼,没说话,很快转回头闭眼假寐,他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离开床八丈远。
经此一吓,他彻底忘了自己本来是对这床上的“薛浪”真假持怀疑态度的。
事实证明,不管过了多久,薛浪对他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一站到他面前,小腿肚都在打颤,这个认知使人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永远不可能跟薛浪正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