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去刺杀楚王呢?”
“自然是我,你只要负责伪造诏书就行了。”
“诏书?本王可不会,要不本王去刺杀,你来写诏书?”
阴阳先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搪塞道:“让我想想。”
“悉听尊便。”
很快,他走了出去,薛浪倚在窗前,饶有兴味地透过一点缝隙,窥得人烟寥寥地巷陌街道,发现其实天下的街头都一个样子,但他还是怀念故土。
“这个也是假的。”
马车内响起一句低哑的喃喃声。
阴阳先生何其狡诈谨慎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预兆又随随便便地对敌人剖析内心?怎么可能被他两三句话堵得狼狈至此?
想到刚刚那段幼稚得像过家家似的对话,薛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么愚蠢的主意,是为了路上给他解解闷吧?
把这么个演技拙劣的家伙放在自己身边,也不担心他一刀劈死他吗?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薛浪还是心慈手软了一回,毕竟要是因此耽搁了去皇都的时间,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也不利。
此后几天,阴阳先生兴味盎然地同薛浪商量着“弑主”的事,薛浪也极其配合,终于在又一次阴阳先生“无意间”问到他在大楚是否有势力时,他意识到了这人一路废话的目的。
“势力?本王当年不过是个处处受制的质子,哪有多余的精力培养势力,况且本王许多年不曾踏足大楚了,就算有势力,也早应该被冲散了吧。”
“但你很厉害,我不得不承认,短短三年,就能使大庆边关平定下来。”
“这么说吧,是个人都能办到。”
薛浪无畏且无味地说着,兴致缺缺,显出一点舟车劳顿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