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将军忙于攻取王城,哪有时间关心粮草这种小事?”
“刘大锁!少阴阳怪气的,你别以为我不敢治你,分明是你们瞒而不报!”
名叫刘大锁的副将军也是不服输,同时拍桌而起,指着沈余括的鼻子骂:“来啊,治我啊!你这种人怎么坐到那个位置上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白将军还没醒过来,楚王不通兵法,我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撕破脸才让着你,猴子穿了衣服,你还真当自己是块料了?”
“不谋攻城之计,反而将数万士兵的命随意轻贱,他们的命不是命吗?爹生父母养的,不是路边随随便便抛下的石子,白将军要是醒着,绝不会允许你这么撒野乱来!”
沈余括也不甘示弱:“虎符是白将军亲手交给我的,我就是有调动军队的权力,你们眼红也没办法。再说了,他用了那么多所谓计谋,还不是次次挫败,我的士兵我当然也心疼,但战争就意味着牺牲,无可避免,为国战死是他们的荣耀!”
“我呸!”刘大锁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场把他的头拧下来,左右手的人死死拉住了他,劝他冷静。
而沈余括就像赢下一场仗一样得意,撇开眼不看他了,坐回椅子上岔着腿,干瘪的手指抓着一张布防图,心不在焉地瞧了一番。
随后在满堂的喧哗中,他满面红光地宣布:“打。”
打?怎么打?人家把你粮草都断了,人困马乏,拿什么跟人家打?
何况腹背受敌,出战的人少了,打不出优势,光有损耗,还不如不打,但离营的多了,就必然顾不上屁股后头的薛浪,那人是个狠角色,当初单枪匹马杀入娄烦王的军阵中,一刻钟不到就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出来了。
军营中还有白宣和楚王,可能到时候就是娄烦王一样的下场,他们两头不讨好,怎么样都是得不偿失一条路。
最后沈余括出的馊主意就是直接打,趁着庆军还没安顿好,他亲自领兵趁夜打一个措手不及。
确实措手不及,楚军也措手不及,大半夜被叫起来打仗,手里塞了武器,还蒙着呢,就上战场了。
庆军那边虽说安安静静的,看起来都睡下了,但当他们进去之后,才发现被包了饺子,四方涌出来的庆军看他们如同看待宰的羔羊。
他急令撤退,容毅哪会放弃,穷追不舍,直至生擒对手,初战告捷。
但仅仅擒住一个小小的沈余括还不足以左右战局,楚军本就不看重他,少他一个掀不起多大风浪,如今就算用一头黑牛去换他,他们也不会答应,还巴不得容毅一刀结果了他。
没有了沈余括私下的动作,白宣很快就醒了,这场硬仗这时才真正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