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薛浪顾不得骂他了,心慌慌地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在想,麻烦大了,不知道现在认错还有没有命活。
王林则偷偷松了一口气,不防那头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办不好本王吩咐的事,自己提头来见!”
“是!”他脑子一紧,暗叹几年不见,主子的脾气是越来越摸不透了,说风就是雨的,上个月还教导他们对楚人要怀柔呢,这几天活脱暴君一个,还好天塌了也有影卫长在顶着,他们能多喘两口气。
虽然他不太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对一个他听也没听过的药感兴趣了,但他的职责就是无条件执行主子的命令。
他好吃好喝地把大夫和太医们供在另一间院里,要什么给什么,只有一条,绝不允许他们踏出那里半步。
说起燕离那日头脑昏沉地睁开眼,鼻尖萦绕着微苦的安息香的气味,他再熟悉不过,楚国贵胄的特有物,在他们取得王城之后,这种细细的香收集起来有几大箱,他没插手管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到了自己身上。
不消说,肯定是薛浪干的好事。
他担心薛浪出事,路都走不稳就跑出来找他,结果刚好撞到那人训话,志得意满的样子,
对于他算计自己一事,他不可能立马放下,于是被发现之后的反应就是躲开,不想看见薛浪,免得忍不住冲他发火。
要说燕离不愧是燕离,就算被安息香影响手软脚软,依然是脚下生风,甚至能飞檐走壁,眼看要追不上了,薛浪只好顺势往柱子上一磕。
“嘶。”
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前面的人听见,果然,燕离几乎是立刻扭身转了回来,冲到他面前问:“怎么了?撞到哪了?”
薛浪捂着额头,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装起可怜那是信手拈来,只见他嘴一撇,眉一皱,嘟囔着说:“疼。”
燕离顿时心软成一滩水,慢慢拨开他捂着头的手,一个大包突兀的在他额头称王称霸,可见撞得力度有多大,他想碰又不敢碰,摸了摸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又气又心疼地骂他:“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看路啊小祖宗。”
“燕燕,燕燕,”薛浪对头上的包全不在乎,一心想着要把人哄好,甩着他的胳膊说,“我问你,我刚刚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这人就是有颠倒黑白然后倒打一耙的本事,这话一出,和着那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真像燕离欺负了他一样。
燕离想生气,对着那个大包又提不起气,尽剩下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