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浪歪了歪头,没听见鸟叫,便问道:“那只鸡呢?”
“鸡?”阿木愣了愣,反应过来说,“你说小红吗?它在后边,没事的。”
“带我去看看。”薛浪站起来说。
阿木难以理解地看着他,没想好要用哪句话来反驳,却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他说要去看,他真的就带他去了。
刚刚踏出门,轰隆隆的闷雷酝酿着,阿木口中念念有词,表情可谓虔诚,但薛浪听不懂。
“你念的哪门子经?”
阿木回答说:“我在替我们祈福,希望大慈大悲的上苍能保佑我们。”
薛浪蓦地冷笑出声:“上苍?上苍可不会因为你偶尔的念叨,就专门保佑你一个人。”
“就算这样,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心安?薛浪脚下微顿,瘦削的侧脸淌着水显得异常锋利。
那只鸟在雨棚下,脑袋还埋在胸口,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雷声响一响,它便抖上一抖,羽毛湿了大半,那根白毛垂到了地上,不幸被污泥染黑了,这雨棚于它而言还是太小。
“你来见它做什么哟?快下山去吧。”他不慌不忙,阿木却急得想跺脚。
薛浪不听劝,也听不到,只因他一“见”这鸟儿,浑身感官就像封闭了一样,铺天盖地的红再次向他袭来,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挡,一捧雨落在了他衣袖上。
上升,上升,一直升到云中,一直到与雷与风亲密相拥,风雷为他低头,神鸟为他铺路,连天上的神仙都来迎接他,白烟袅袅,香炉结露。
如梦似幻,似幻似真。
他看见一点真实的红色,拼命追了上去。
阿木侧身躲雨的功夫,薛浪如豹子一般跃了出去,抓了他的小红不肯松手,他试图拉住他跟他对话,却发现完全是徒劳,薛浪挣脱他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