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半夏,他没什么好感,只是因为对付薛裘枫这个蠢货,死人用起来比较顺手罢了。
过了三五日,城外的北燕军在驻地不远处发现了火药的痕迹,还不少,不到一日,朝廷的人就来了,以例行巡检为名,想要进去搜查。但北燕军有薛浪撑腰,说话相当硬气,说不让进就不让进,眼看两方要打起来,有人终于在外面发现了些微火药,当即发作起来,要把北燕军关押听候发落。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这些人明晃晃地就是冲他们来的。天子脚下,忍一时风平浪静,为了他们的王爷着想,北燕军的一个小将领,姓刘名醒,自愿上了枷,让人粗暴地给架去天牢中了。
有脑子灵活的,在他们来之前就赶去王府报信,薛浪气得捏碎了一只瓷碗,眼神冒火。等报信人离开,燕离为他清理伤口,他怔怔地问:“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主子,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晓得的。”
进了天牢,就别想好过,那里的人得了皇命,对刘醒威逼利诱,见二者都行不通,竟私自用上了各种刑罚,一定要他指认薛浪通敌卖国的罪名。
刘醒浑身是伤,被吊在木桩上,盐水一泼,痛得痉挛,醒过来又是一番严刑拷打,被折辱得不成人样,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他却依然咧着嘴笑——有本事杀了你爷爷,狗杂种!
厉王府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邢新邢大人,一晃那半年不见,这位大人变了很多,眼中浑浑浊浊,头发斑白,身形佝偻,像是到了迟暮残年。
薛浪请他落座,他摇摇头,用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抓住薛浪的手,嘴唇一张一合,后者不得不躬身听他说话。
“快去救人,他们想杀了刘将领!”
“刘醒?”
“对。”
上午带走的人,晚上就刑讯致死?薛浪的手逐渐攥紧,看见邢新脸上的痛苦之色,才一把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