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花魁转过头,却见进来一个明艳少女……但说是少女年纪又有点大,看她都该有十八九了,只不过还是未嫁人的发型衣裙。
王兰从屋中出来,十分兴奋地招呼道:“瑜姐儿!你可算来了!”
来者正是王瑜王小娘子,她没有顾得上与数年不见的王兰叙旧,满怀敌意地扫视了几眼坐在秋哥对面的妖媚女人,忍不住与袁花魁用目光擦出了几丝火花。
王兰拉住王小娘子的手,“你怎么今日才过来?”
王小娘子将目光收回来,笑嘻嘻地答道:“秋哥到了城里,又不肯去我家那里住,奴家怕苦了你们,便只好另行给你们筹备些日用,为此耽误了几天。”
然后拍了拍手,又从外面涌进七八名仆役,不停地搬着东西进来,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人头攒动。
地方太小,袁花魁被挤着靠近了方应物,但她没心思借着机会搞暧昧了,目不暇接的瞅着仆役搬东西。
黑墨色山水纹的大理石屏风,紫檀木桌案和椅子,明晃晃的水晶珍珠帘,文房四宝也有,包装都是用上好的缎子,看不清里面真实。还有个小盒子,不经意间被碰掉在地上,几锭霸气的五十两大小银元宝从中滚了出来……
王瑜听了王兰几句悄悄话,看了几眼袁凤萧带来的精品文房四宝,很鄙视的撇了撇嘴,刚好能让人听到的嘀咕道:“值不了十几两银子的货色也敢送给秋哥……”
刚炫完富的袁花魁又抓狂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上天派了这两个女人来玩她的罢!
第二百三十章 原来如此
抓狂归抓狂,但是袁花魁的心性还算坚强,并没有崩溃,仍然强忍着尴尬站在豆棚里。换成别的女子,连续两次遭到打脸,只怕就要捂着肿脸,哭哭啼啼地跑了。
袁凤萧虽然沦落风尘,但无论什么行业,只要能做到最顶端都有自己的脸面。不想今日猝不及防,连续地自讨其辱,实在不堪得很。
这能怪得谁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丢了脸的根本原因还是自己对方应物了解不全的错。若是提前有所知晓,以袁花魁的聪明当然不会这么大失颜面。
现在她只能暗咬银牙,强打精神立在这里。心里暗暗念道,怎么每见一次,就会在方应物身上发现意外?
第一次见,只知道他能写几笔不错的诗词,应当是在他们地方上小有名气的寒门才子;第二次见,发现这人居然成了清贵公子,而且还创过打遍苏州无敌手以及边塞建功的业绩;第三次见,又发现这人太能低调,明明是土豪,偏偏做出简朴寒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