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之反问道:“你回去做什么?”
“我——”洛泽之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家兄长要把他扔在这深山老庙里头,道:“我为何回去不得?”
洛淮之理所当然地道:“阿婵要治病,你自然要看着。”
洛泽之傻眼了,道:“不是有迟长青么?要我做什么?”
洛淮之跟瞧傻子似地瞧他,道:“就是因为如此,你才要待在这里。”
洛泽之表情十分费解,洛淮之显然是放弃了解释,他将灯笼交到洛泽之手中,叮嘱道:“阿婵在哪里,你就在哪里,至于迟长青,若无异动,你就不必管他,一切等阿婵的哑疾好了再说。”
说完这些,他便转身朝山寺门口而去,随从立即迎上来,替他披上深色的斗篷,一行人便径自出了大门,消失在夜色中,徒留下洛泽之站在原地,他呆立半晌,才提着灯笼往回走。
一路细细思索着,等回了禅房,洛泽之才终于琢磨出了大兄的用意,他其实并不是相信迟长青,而是阿婵如今在这里更安全罢了,有自己在侧,既能知晓迟长青的一举一动,亦能使其有所忌惮。
青篷马车辚辚自山道间驶过,洛淮之坐在车中,他随手自马车壁的小格子里取出一封密信,借着烛光展开细看起来,信上写的是前些日子调查的事情,雍王屡屡躲过宫里的暗杀,不过是因为有人相助。
而巧合的是,助他之人,曾在定远将军迟长青军中任过职。
将信纸递到烛火之上,很快就被火焰吞没了,洛淮之掀开车帘,将它抛入了窗外,火光自暗夜之中一闪而过,坠入山崖之下,如一颗星子,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