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惜在厨房里偶尔偏头去看他,他并没有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坐得好好的像是很有几分精神的样子。
她端了杯蜂蜜水来给他喝,他接在手里,看她回身去整理沙发。把抱枕和书都收起来,留了一个灰色的靠枕给他当枕头。
他扭过身来微微皱眉看着她,她又转身进卧室去,拿了一床浅色的棉被出来,抖开铺在沙发上。
他其实这时候脑子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昏昏然飘在半空中,一半却是清醒的耳聪目明,但是两者参半,不能确定下一刻谁占上风。
曾惜忙好手头的事,转过身来看他,正赶上与他视线相接。她看他目光清明,心里不禁有点拿不准,问他说:“领导,你好点了么?”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于是,她走过来自然的伸手扶他,他清醒的那一半顺势盯着她看,觉得很好,她对我很好,他想,同时混乱的在心里猜测,我也还可以,她应该会喜欢我的。
曾惜扶他坐在沙发上,说:“真不好意思,只能临时让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又微微抬头看看他眼睛,觉得还是有点飘的,确实是喝醉了的吧,她又接着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把钥匙丢了,不能怪我照顾不周哦。”
他表情极认真的听着,让曾惜莫名觉得有点心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欠身去关灯,想了想,又停在那看他一会儿。
其实他是有点迟钝了,并没完全糊涂,他缓缓的说:“曾惜,我记忆力特别好的。”他抬头又说:“你是在说我,说我自作自受。”
“哪里,你听错了领导,”曾惜此时脑子异常聪慧的转着,“我是说我照顾不周,没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