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微微惊讶,虽说长公主以前就不喜他,但像今日这样直白的话,还是少见。
东顷山不同别地,虽有商贩往来,但城中排外,尤其是侯府附近,守卫几乎都是老熟人,大家都认得谁是谁,难插|人进去。
“长公主不想本宫见华甄也罢,那就让他出来接旨,”李煦手里接过圣旨,站起身来,“长公主得父皇宠爱,但君臣有别,本宫心觉长公主您应该有分寸,若是落个蔑视的罪名,担罪责的可不只是您一个人。”
长公主微抬起眸,看向李煦,眼神都带了锋利的刀子。
“我说甄儿不在就不在,”长公主开口,“太子殿下要让我变出个大活人,是在强人所难。如果你实在想甄儿在这,日后我若向陛下请旨让他留下来为父守陵,陛下不会不答应。”
“巧了,父皇要本宫行监国之职,华甄若是离京,还得经本宫的手。”
陈府尹额头不停冒热汗,这两位都是皇帝亲近之人,这哪是他能插嘴的。钟世子病就算再重也该出来调和调和,他母亲和上司都要打起来了。
南夫人从后院出来,手里捧个木匣和封信,交到李煦手上,说:“这是世子让老奴交由殿下的,她现在有不便之处,让您回去看。”
长公主蹙眉:“胡闹。”
李煦则挑了挑眉,抬手接过,也没想在侯府和长公主争个上下,把圣旨交给一边人,回句:“长公主连华甄在不在家都说不清,作为母亲,倒是失职。”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也没理脸色不好看的长公主,但他出了侯府大门就停下步子。
李煦嗅了嗅信,闻到一股血腥味。
……
钟华甄刚生下孩子时昏迷一阵,没多久就又醒了。她浑身都是汗,头发都湿透了,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屋子里的血味冲鼻,让她差点又晕过去。
孩子已经抱了下去,不知道送哪去了,钟华甄没看到,一旁的接生婆高兴同她说是个男孩,还算康健,她微微闭眼,什么都没回,只是让人拿纸笔过来。
最了解长公主和李煦大概还是她,长公主厌恶同张家有关的人,李煦也不是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