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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也有可能工作一段时间,去读个书什么的,或者换个地方生活,总要有些积蓄吧。”

庄晏的表情沉了沉。“哦,你还没打算安顿下来啊?”他慢吞吞地问,“你想去哪里?”

“无所谓吧。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哪都一样。”盛时说,“国内我比较喜欢成都,那地方很适合生活。”

成都好,庄晏暗暗想,成都我有房。

“你跟你家人出柜了吗?”庄晏问。

盛时抬头撩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摆弄碗里米饭,没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庄晏显然已经习惯他这副讳莫如深的架势,也就那么随口一问,压根没指望他给什么答案。

“没什么不想说的,我父母都去世了。”盛时回答,“我就是想出柜,也没谁可说的。”

庄晏抬头,震惊的目光撞上了盛时毫无波澜的表情。“对不起。”他有点讪讪的。

“没关系,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提起来也不会很难过。”盛时很善解人意地说道。这话大概不是为了安慰庄晏,至少他脸上的确看不出有难过或者哀伤的神色,只是平静地讲述着一件往事而已。

就这一瞬间,他又成了临水自照的水仙花。爱慕和同情同属于多余的情感,他不在乎,兀自疏离地美丽着,无意流连那些因他而停驻的目光与慨叹。

庄晏才不是爱花就搁盆里远观那种君子呢,爱他千般好,恨不得时时多采撷。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腆着脸问道:“哎对了,你生日是啥时候来着?”

“……已经过去了。”

“几号啊?”

“6月28,”盛时说,“……暴雨我来你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