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你是谁?”
盛时抿嘴一笑,好看的眼睛清明而洞察,“我是《今日时报》的记者。”
盛时一进办公室,办公室外客户们纷纷交头接耳,打听这年轻人是谁。有个年长的说,“这人该不会是个记者吧?我之前看群里有人嚷嚷着要找媒体。”
话说着,俩客户就拉开了办公室门:“小伙子,你出来一下。”
盛时起身,用身子挡住客户的视线,推了一张名片在办公桌上。“雷总,如果仅仅是投资失败,或许还没到最坏的时候——至少你可能不会因为集资诈骗而进监狱。如果你觉得还有话想说,我等你电话。”
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小伙子,你是记者吗?”刚一出办公室门,几个客户哗啦围了上来。
盛时不动声色道:“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先别报道这件事?再给雷总几天,让他去筹钱,让他去见投资人拉投资。创世移民这么大的公司,不能说倒就倒。你这一报道,不所有人都知道创世出了事儿吗?我们的钱就拿不回来了,那可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啊!”那年长客户拉着他衣袖说道。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应和:“是啊是啊,你先别报道了。”
盛时轻轻把他手从自己臂上摘下去,“那他要是筹不到钱呢?”
“那我们支持你报!对,不仅支持你报,我们还能提供很多材料,还要报警把这个骗子抓起来!”
盛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没有半点波动。
再年轻些时,他可能会礼貌而刻薄地反问一句,“让他去见投资人?只要你们的钱能要回来,让他再去骗别人也无所谓吗?”
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费这种口舌。大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得到保护,只要自己的利益争取回来了,别人的利益nobody cares
无数个采访对象都这么想,他的心早就在无数次这样的扯皮中变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