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教学不当,误人子弟了。
伊书鲤主动揽锅:“老师,是我的问题,我跟他讲的方法不对,没考虑过议论文之外的题材,所以他…”
“你先等一下,我也有话对你说,” 冯老师用圆珠笔戳了戳伊书鲤的肩膀,“别以为自己这次考得挺好就万事大吉了,做人要严格要求自己,知道为什么给你扣这一分吗?看看你这字,工整归工整,好看吗?高考阅卷很快,第一印象很重要,你这字看着就不像个好学生写出来的,还得再多练练。”
伊书鲤哑口无言,只得讷讷地点头。
现在是大课间,除了带操的班主任,多数老师都在办公室里。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学生在,安静下来后,耳畔批改作业的唰唰声和敲打键盘的噼啪声无比清晰,压力和窘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
对田思鹊这种过分看中学习的学生来说,因为成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是件非常难堪的事。
冯老师训完伊书鲤,一时大脑卡壳,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而伊书鲤也被训得忘了之前想说的话,三人维持着诡异的沉默,眼看着田思鹊那么高大一个男生杵在那儿,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了,冯老师连忙摆手让他们走人。
“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你们班主任打个商量,让你们平时也多接触,互相学习一下。”
伊书鲤和冯老师道了别,推着田思鹊出了办公室。他刚把门虚掩上,田思鹊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没等伊书鲤反应过来,就大跨步地走进了厕所。
回过神来,伊书鲤没有犹豫,也跟了进去。
然后他就看到田思鹊蜷缩在放拖把的角落里,无精打采地抱着腿垂着头,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学校的厕所很少有打扫干净的时候,总是散发出阵阵臭味,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那种,夏天时在隔壁教室门口都能闻得到。
发黄的地板说不清是有人放水时泚到外面的,还是没涮的脏拖把水渗进了地板砖里,但无论是哪种伊书鲤都万分嫌弃,他没什么洁癖,但就是不能接受坐在厕所的地上,蹲着也不行。
他像蜜蜂一样在田思鹊面前绕来绕去好几周,最终还是决定站着,顺便用自己伟岸的背影给他挡一下,免得有人一进厕所就看到校草竟然躲在角落里哭。
“你别哭了。”
伊书鲤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憋出来了四个字。
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安慰田思鹊了,甚至不知道田思鹊是为什么而哭,是被冯老师训哭的还是因为成绩太差难过。说实话无论是哪种他都觉得没必要,男子汉大丈夫, 不至于被老师骂两句就委屈成这样子,一次成绩考砸了大不了就是回家挨顿打,一周过后又是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