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鹊无奈道:“那你,松手。”
说着,他走到了伊书鲤的正下方,又往后退了两步,“跳下来,我接住你。”
“我不!” 伊书鲤抱着树的手更紧了,“这得有三四米高了吧,万一你没接住把我摔残了怎么办?”
“不会的,跳下来。”
“那你要是被压骨折了呢?”
“没事,我骨头硬。”
“好吧。”
伊书鲤妥协了。他撅起屁股,开始计算角度,计算用怎样的力气才能确保自己精准地落在田思鹊的怀里。
田思鹊仰着头在树下等了他好半天,仰得头都酸了,又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松懈伊书鲤便决定跳下来了,然后摔个狗啃泥。
伊书鲤撅了半天屁股,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行,我不敢。”
他闭上眼睛,嘴唇不停打颤,“我现在只要想着要往下跳,就感觉山摇地动的。我觉得我是不可能平稳落地了,下去就是进棺材。”
“那你抓稳了,” 田思鹊揉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颈,“再等等,我这就,上去救你。”
“你别上来了!” 伊书鲤险些尖叫出声,“我自己在上面多呆一会儿没事的,你去喊消防队来吧,太危险了,你能安全地爬上来,也不一定能保证咱俩一起平安下去啊!”
“没事,不用麻烦。”
说话间,田思鹊已经爬到了树干的分叉处,背靠着树枝歇息。
这是他第一次爬树,比想象中的要简单些。但树皮比他想象得要糙,碎片卡进了他的指甲里,疼得钻心,掌心也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田思鹊没有因未知和疼痛而退缩或恐慌,他坚定地看着挂在高处的伊书鲤,稍稍顺过气后,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一手扶着树杈,向伊书鲤伸出另一只手。